是二十世纪*伟大的小说之一,昆德拉借此坚实地奠定了他作为世界上*伟大的在世作家的地位(《华盛顿时报》)。 到底选择什么?是重还是轻?重与轻不再是物理上的简单对立,而是如作家所说是所有对立中*神秘、*模糊的。
das schwerste Gewicht)的缘故吧。
如果永恒轮回是*沉重的负担,那么我们的生活,在这一背景下,却可在其整个的灿烂轻盈之中得以展现。
但是,重便真的残酷,而轻便真的美丽?
*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到地上。但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于是,*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
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那么,到底选择什么?是重还是轻?
大写的牧歌与小写的牧歌
重读米兰·昆德拉
弗朗索瓦·里卡尔
一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最后几页题为《卡列宁的微笑》的文字,曾使我,且至今仍令我感到炫目而又困惑。炫目之感来自于其文字的美,来自于其特有的语义与形式的完满。而正是从这种美和这种完满之中产生了令我深陷其中的困惑与不尽的疑问。笔者写作本文的目的,在于试图探清这份炫目与疑问通过总体把握和相互观照来加以领悟。因此,本文将围绕牧歌和美这两个主题展开思考。
但首先是,我为何会受到如此的冲击?究其原因,恐怕在于这几页文字与过去我在昆德拉作品中看到的中心倾向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照。通过阅读昆德拉以前的那些小说,我曾得出结论,将其中心倾向定义为对任何抒情形式的讽刺、质疑,对天真的彻底批判,总之,这是以毁灭、嘲讽,以彼世的目光投向一切价值标准,尤其是投向政治与诗为基础的某种哲学意义上的撒旦主义形式。就此而言,我从未读过比这走得更远的文学作品,也从未读过将幻灭之艺术推得如此之远,将我们的生命与思想藉以为本的基本谎言揭露得如此深刻的作品。简而言之,没有一部作品与牧歌之精神如此格格不入。而相反,其常用手段之一,便是通过作品中主人公,如《玩笑》中的路德维克与雅洛斯拉夫,《谁都笑不出来》中的叙述者,《搭车游戏》中的女主人公,《好笑的爱》中的哈威尔大夫与爱德华,《告别圆舞曲》中的雅库布,《笑忘录》中的塔米娜和扬,《雅克和他的主人》中的仆人等人物的生存与思考,来彻底揭露这个世界的无足轻重和绝对可笑。
然而,在这样一个世界中,怎能出现牧歌?《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最后一部分怎么可能由一条垂死之狗的微笑而变得如此温馨和明媚?其不当之处更在于小说中的这首牧歌紧接在《伟大的进军》这一部分之后,而在这一部分,探讨的是粪便与媚俗的问题,小说家的讽刺也许比他在这部小说中的任何其他部分都表达得更彻底。
总而言之,这几页文字有着某种令人愤慨的东西。然而,文中却包含着某种真理,某种不言自明的真理,与昆德拉作品中最具撒旦性的部分所揭示的真理一样,无法回避。因此,这几页文字给我揭示了另一个昆德拉,或至少迫使我不得不修正我先前对他作品的看法(因而也改变了这一作品在我心间所激起的回声的看法,在我心中,我一直认为其作品正是以最为确切的方式对我的意识作了表达)。这种修正的最终完成,只能通过质疑,彻底去掉我先前对这部作品及其欲言所持的也许过于单一的简单化认识。也就是说,只能通过考察下面的这一悖论:毁灭的作者也是牧歌的作者。
米兰·昆德拉(Milan Kundera),1929年出生于捷克斯洛伐克布尔诺,自1975年起在法国定居;小说家,当今世界*声名、最畅销的作家之一,曾获耶路撒冷文学奖、欧洲文学奖、赫尔德文学奖、捷克国家文学奖,以及多次诺贝尔文学奖提名。
译者简介:许钧,法文翻译家,法国文学专家,南京大学研究生院副院长、法语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翻译协会翻译事业特别贡献奖得主。译有巴尔扎克《邦斯舅舅》、雨果《海上劳工》、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卷四)、波伏瓦《名士风流》、图尔尼埃《桤木王》、勒克莱齐奥《诉讼笔录》等多部作品。
第一部 轻与重
第二部 灵与肉
第三部 不解之词
第四部 灵与肉
第五部 轻与重
第六部 伟大的进军
第七部 卡列宁的微笑
大写的牧歌与小写的牧歌
弗朗索瓦·里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