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全球不同都市的十八个故事,联结成一本关于人生和情感的《地球之夜》。穿绕本书的众女性角色,面对婚姻、身世、感情生活甚至命运的抉择,其幽微情绪时而暗中酝酿,时而如乍现灵光,珠玑字句里悬挂着一种无形的张力,或说悬念,近乎真实地贯串其间。
征婚之后怎样?两个人是否真有可能读懂彼此?这一生又该如何撑下去?……陈玉慧新作貌似是继《非诚勿扰》“征婚”之后谈“分离”,实则已涉入更深、更广、也更本质的情感和人生领域。
1.现代个体的单子化越来越明显,都市青年不婚、恐婚以及彼此绝缘,本质上都是越来越深的现代“孤独症”。《爱分离》无处不在的孤独与游离情绪,正在于此。
2.旅居全球的经历背景,让本书作者的视野更具有国际性和现代性。阅读中,也许你会在未曾到过的遥远时区,不经意撞见另一个自己。
3.一幕幕高度影像化的城市转场,杂糅了卡佛式的简约疏离、伍迪·艾伦式的犬儒世故、贾木许般的冷静洞察,又有罗伊·安德森的怪诞剧场风格,从容自若的文字铺陈,流露着一如法国新浪潮电影年代的激昂、敏感。
书写感情的世界
我一生都在旅行,这本短篇集其实是我的生活迁移史。
十八个城市,十八则感情故事。幸福的感情,只有一种,不幸福的感情则有千万种。故事发生在那些我住过的城市,我把自己对城市的观察和情感写入十八个故事中。
这书的繁体字版书名便是《感情世界》,我把发生在地球上不同角落的故事,联结成为一本书,象征世界和人生的一本书。
我一向喜欢契诃夫(Chekhov)和雷蒙德·卡佛(Raymond Carver)的短篇小说,尤其是卡佛。卡佛节约的文字影响了我。我知道,村上春树也很推崇他。我从他那里理解了短篇小说的创作。冗长的人物心理叙述远不如情境的描写,远不如客观地把周遭和氛围写出来,从而更能烘托故事的戏剧性。
我年轻时在巴黎学过戏剧,之后也当过演员和编剧,甚至电影导演,我的戏剧经验让我知道,直接投入人物的心理,设身处地去想象与模拟,当事件发生时当事者的反应,我描绘人物的身体行为和情绪,对白因而产生。
我也曾对心理分析这件事兴趣,长年住在欧洲,做过许多不同学派的心理分析,但最终归向荣格。在《在维林的房间》这个故事中,我刻画一个把血迹包裹起来的男人,不敢面对生活,直到他女友的出现,女友把他的过去掀开后,他和她都必须勇敢地活下去。
而在《之静的派对》中,我试图描绘人和人之间一种压抑的情绪,那种连对朋友都无法说出的秘密,其实孤独并非你独自一人,而更是你身旁有人,但你说不出你想说的话。我以为,这无非便是现代都会生活中经常存在的疏离感。
《勃拉姆斯D小调》这一篇非常短,我试图在短篇小说中表现一种极为无能的情感。又或者在《情感生活》那一篇,当历史走过,我只写下那一刻,“请进,我一个人在家,请进。”命运便已敲门。
我常常觉得,人生的一些事件,在当下可能不足以向外人道,但很可能就是一个人的命运决裂点,而作者不需要说教,只消把情节和情境准确地描绘出来,就能让读者从小窥大,一叶知秋。我努力做这样的尝试。
我是一个常常旅行的人,短篇故事集之所以发生在不同的城市似乎也是一种必然。我一向对异地文化充满探索的热情,故事描绘国外生活,以感情之名,写的人物多半是华人女性。
法国作家杜拉斯(Marguerite Duras)说过,她不喜欢温柔的情感,她的意思无非是说,其实温柔只是一种姿态,而她喜欢的是激情的状态,那种情感不会是温柔的。
我一直在想,过于粗暴的爱能如何表达?
已逝德国作家伦茨(Siegfried Lenz)曾经跟我提过写作。他有一个说法,作家最好和他写作的人物保持一个中等的距离。他是说,写作者不需要把自己的情感完全投入人物的书写,去描绘周遭发生的,反而更能使读者感同身受。我同意他的看法。
这本书大抵是用类似的书写态度来着墨人和人之间的情感生活,所谓的感情世界。
陈玉慧(Jade Y. Chen),台湾出生的华语作家,早年于欧洲学习戏剧,曾于欧美各地担任戏剧演员和导演,目前从事影视策划及电影编导工作。长期旅居欧洲各地,小说作品被翻译成多国语言出版。
《征婚启事》曾多次改编为电影、电视剧和舞台剧。改编电影曾获亚太影展奖项,同名舞台剧曾在亚洲及美国各地巡回演出。带有自传色彩的长篇小说《海神家族》,以女性视角书写一段台湾家族史,曾获得多项文学大奖,包括香港浸会大学主办的红楼梦奖决审团奖,以及“台湾文学奖”金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