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被称为地方之史,是研究一地历史状况的重要史料。《(民国)安次县志》为研究廊坊地区地方文化的第一手资料,此卷以民国三年刘钟英修,马钟琇纂的《安次县志》为底本,中国国家图书馆藏现存于国家图书馆,计十二卷。正文前有关于此版的序言四篇,与天启、康熙、乾隆的志书相比,此版志书的内容更为完整全面,能够反映民国期间安次地区的全貌。
今廊坊市安次区,古称安次,元代称东安州,明清两代称东安县,1914年复旧名安次县。自金元定都北京以来,安次便为畿南首邑。此地“南接雄霸,北控燕云,拥三关而萦九河”,“北拱燕台,东环潞水,气映西山之嵯峨,、弧分津门之澎湃”。这样优越的自然地理环境,促进了古代经济的发展和繁荣,“凡城市村墟,星罗棋置,烟火万家,亦彬彬乎名区也”。地杰而人灵,民富而文萃,“以致涵灵毓秀,酝酿人文”。其实,作为汉代就已立制的古县,风华物茂,名流久传,“名卿巨公,忠孝节义彪炳于载籍者,实甲于渤海诸邑”,而安次的优秀历史文化、名人风骨无不有赖于县志的记载与留传。
国有国史,县有县志;史存国续,志纂县兴。邑之有志,犹国之有史,“史载一代兴亡之迹,志备一方文献之征”。县志对于一个县而言,就是其历史渊源和人文根脉,是凝聚一方、地域认同的载体。游子萦牵梦里、叶落归根的深厚情感,后人见贤思齐、崇德求义的良风善俗,无不真切地体现在县志中,又无不依赖于县志得以弘扬。而县志的修纂和县志的整理,是珍存一县历史全貌、挖掘传承一县文化的前提和基础,需要全县各界人士共同重视和攘助。
最早记载安次的志书为元代《东安县图志》,该志虽在明代《文渊阁书目》、清代《(光绪)顺天府志》中都有记载,但编纂者与卷数均已不详。其次为明初《东安县志》,编入明代《文渊阁书目》时已是“志久佚,无法考知卷数及撰者”了。还有明嘉靖时本县人张文举编纂的《(万历)东安县志》,明后期收藏入内阁,清初佚散,也无法确知卷数详情。现存最早的县志为明天启五年(1625)刻本,即由明代郑之城、边仑等修纂的《(天启)东安县志》,记事止于天启五年。清代的有康熙十六年(1677)付梓的《(康熙)东安县志》,由王士美始修,李大章等终稿;另有乾隆十四年(1749)刊刻的《(乾隆)东安县志》,由时任县令李光昭聘任周琰编纂完成。民国时期则有1914年由刘钟英、马钟琇纂修并付梓的《(民国)安次县志》。这四种志书既有单行本,也有成书于1936的合刊本。明天启、清康熙两部《东安县志》在国内都是孤本仅存(现珍藏于国家图书馆),《(乾隆)东安县志》和《(民国)安次县志》亦存者寥寥。
今廊坊市安次区与廊坊师范学院进行合作,廊坊师范学院以金久红教授为首的科研团队,便以《(天启)东安县志》《(康熙)东安县志》《(乾隆)东安县志》和《(民国)安次县志》的初刊本为底本,以《安次县旧志四种合刊》本为对校本,对四部珍稀旧志进行了系统的整理点校,历时五年而成。这项工作,无论是对安次县志本身的文本存传,还是对当地历史文化的挖掘、传承与弘扬,或是对地方区域历史文化的研究,都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和意义。
首先,县志的整理有助于地方区域历史的研究。地方志对区域内政治、自然、经济和人文的发展传承有较全面的记载,“盖县之有志,犹国之有史也。史载一代之兴衰,详而靡遗,志补一方之文献,信而有征,皆足以追往古勖来今,其旨渊哉深乎!”其次,县志的整理有助于地方社会的治理。县志对地方官员可以起到旌善彰恶的警示作用,“服官而勤政治,居乡而砥躬修”,“邑之有志,所以载古今事迹之殊,而吏之贤否,亦于兹可见也”。县志对地方官员可以起到资政辅治的借鉴作用,正所谓“邑之有志,所以征文献、端吏治而正民心者也。邑之有志,所以记载事迹,表彰人文”。“俾官于斯者可以考利弊、知民风,生于斯者可以去朴陋、进文明”。安次县志中记载了历代乡贤济贫助赈、捐学兴学的大量义举,歌颂了求荣知耻、急公近义、爱国奉献的各类人物,这些人物、事例和精神,在古代发挥着德化一方百姓、引领当地社会风气的重要作用,在今天也可以给我们提供宝贵的借鉴与指引。
以史为鉴,我国五千年文明得以传承,社会治理在鉴史的沿革中曲折前行。进入21世纪以来,优秀传统地方历史文化更加受到重视,国家提出了“创新乡贤文化,弘扬善行义举,以乡情乡愁为纽带吸引和凝聚各方人士支持家乡建设,传承乡村文明”的乡村文化建设思想。在这个过程中,安次区委宣传部提出要对现存的安次县志进行校注整理与出版,这一工作值得大力支持与充分肯定。
2019年,正值改革开放四十周年和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谨以此成果,作为向党和国家以及安次人民的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