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费兹印象
英迪哈布·阿拉姆(张世选)教授把费兹·艾哈默德·费兹诗歌全集《忠诚的手迹》翻译成了中文,我对他表示衷心祝贺。我相信,此书将有助于向中国读者介绍费兹的诗歌和人品,并给中国文学带来一个新方向。
费兹·艾哈默德·费兹是乌尔都语诗歌巨匠和巴基斯坦共产主义运动的领袖人物之一。费兹保持了诗歌的尊严,照亮了人们的心灵与思想,揭露了人对人的欺压。费兹的诗歌中激情澎湃,内涵丰富。毫不夸张地说,费兹是伟大的乌尔都语诗人之一。这些诗人用自己的创作奠定了艺术的新基础,用自己的心血给诗歌增添了光彩。
费兹诗歌的基本素材和对象是人。费兹的诗歌赐予了内容之花新的色彩,在他的诗歌里,主题由时代的悲伤取代了情人的悲伤。费兹认为,人类的苦难与不幸的原因不是残酷无情的或毫无关系的命运,而是他们自己创造的政治与社会制度。费兹的诗歌既是人类悲哀的挽歌,也是新时代出现的预报。
像费兹这样的名家不属于某个国家或民族。这些誉满全球的人物是人类思想自由的代名词和人类良心的集体呐喊。我相信,就像对乌尔都世界的经久不衰的魔力一样,《忠诚的手迹》必将风靡中国大地。
巴基斯坦驻华大使:莫因·哈克
序2
费兹·艾哈默德·费兹在诗歌及整个文学界极负盛名。在很多文学评论家看来,费兹是伽里布和伊克巴尔之后的乌尔都语大诗人。
费兹于1911 年2 月13 日生于锡亚尔科特市。除英语、乌尔都语和旁遮普语外,他还精通波斯语和阿拉伯语。他是进步文学运动的活跃分子。他用自己的诗歌让人们认识了自己的权利,揭露了帝国主义的嘴脸。他曾遭起诉,也蹲过牢狱。他认为他在狱中创作的诗歌是他诗歌的精华。
费兹无限热爱他的祖国。他吟咏爱国诗篇,用象征的语言抨击社会的残暴压迫,非常巧妙地赋予自己的厄扎尔1 政治色彩。费兹相信,光明的早晨终究会升起在地平线上,黑夜必将结束。
费兹是一位划时代的人物。他影响了三代乌尔都语诗人。他以温文尔雅饮誉八方。他的人品完美无瑕,令人羡慕和追捧。他的诗是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结合的产物。他的观察极其深刻。在他的诗中,忧世忧民之情与爱情水乳交融。他的厄扎尔因革命思想而更加美妙。费兹是20 世纪的大诗人之一。为表彰他的贡献,前苏联曾授予他该国奖列宁和平奖。
我们把费兹的书《忠诚的手迹》放在重要的书籍中。费兹以忠诚为爱情的天平。他认为爱情不是某些人的封地,而是一个皇帝的龙椅与乞丐的草席等价的市场,这个市场只流通忠诚的货币。在爱情的沙场上,失败的情种也值得赞誉。
费兹的诗歌突破了流行模式。他摈弃陈旧框架,用自己轻柔的声音直接说出心中的话。他的诗中处处洋溢着生活的激情与希望。从他的《狱中早晨》、《怀抱一腔爱》、《独立日的早晨1947 年8 月》和《孤独》等诗篇不难看出,每一联诗都保持了美学水准。他的诗反映了人类的感情与精神。费兹将以希望和光明的化身永远活在我们所有人的心中。他不仅是一位伟大的诗人,也是一个伟大的人。
《忠诚的手迹》的译者张世选通晓乌尔都语。他在乌尔都语界以英迪哈布·阿拉姆的名字闻名。他的译文保持了费兹诗歌的高雅和中心思想。为了翻译《忠诚的手迹》,他付出了近七年的心血。作为中国乌尔都语文学界的人物,他为乌尔都语在中国的传播作出了重要贡献。他还翻译过另外一些重要的乌尔都语著作。我相信,英迪哈布·阿拉姆的这一优秀的译作将帮助讲汉语的读者了解费兹的思想,并对提高中国年轻人学习乌尔都语的兴趣发挥重要作用。
谢谢!
前巴基斯坦驻华大使:马苏德·哈立德
序3
衷心祝贺
经过7 年的艰苦努力,张世选先生终于把巴基斯坦著名进步诗人费茲·艾哈默德·费茲的诗歌全集《忠诚的手迹》全部翻译成中文,并将很快付梓。此时此刻,我内心感到由衷的高兴,谨致热烈祝贺。
费茲先生不是一般的诗人,而是具有代表性的大诗人,其著作被巴基斯坦人民视为经典。这本书的翻译出版是为中巴人文交流做了一件大好事。另外,据悉在中国出版一位乌尔都语诗人的全集还是首次,翻译出版这部书具有开拓性的意义,将对我国翻译出版非通用外语优秀文学作品,发挥推动和引领作用。
我必须对此书的译者张世选先生为翻译这本书所表现的勇气和毅力,表示由衷的钦佩。因为诗歌的翻译是不容易的。我本人也是从青年时代就开始学习乌尔都语并长期用乌尔都语工作的人,也喜欢乌尔都语诗歌,对于费兹的诗不仅喜爱而且读过一些。我何赏不想自己把费茲先生的诗歌翻译出来介绍给中国读者呢?但是诗歌翻译很难,它不同于翻译其他形式的文学作品。要完全读懂一首诗,进入诗人的内心世界,必须熟悉诗歌语言赖以表达情感的许多象征、技巧及其意象。因此,我一直没有勇气做这件事。现在张世选先生终于把这一艰巨的任务完成了。
张世选先生是我多年的朋友,长期从事乌尔都语翻译和教学工作,曾任人民画报乌尔都文版负责人、中国传媒大学和外国语大学的客座教授,为我国外宣和培养乌尔都语人才作出了宝贵的贡献。据我对他的了解,由他来担此重任也是合适不过的,因为在中国的乌尔都语界,他是对乌尔都诗歌研究深、对乌尔都诗歌的格律和表达手段了解多的学者。他本人也是诗人,不仅是母语汉语的诗人,也是乌尔都语的诗人,在巴基斯坦诗坛享有盛名。记得我在驻巴基斯坦大使馆任政务参赞时,就两次应邀参加过巴文学界为欢迎他访巴举行的诗会,聆听过他朗诵乌尔都诗歌,目睹过他的诗受赞赏的盛况。记得1999 年我出任驻巴基斯坦大使后不久,在一次外交活动上,一位年轻人问我:阁下,你知道不知道,中国也有一位乌尔都语诗人?我问:你是不是指英迪哈布·阿拉姆(张世选的乌尔都笔名)?他说:就是他,就是他。我问:你喜欢他的诗吗?答曰:很
喜欢!我告诉他:我不仅认识他,他还是我的好朋友呢!我任驻巴大使后礼访巴基斯坦文学院(其作用相当于中国作协)主席阿里夫先生,谈话中他也提到英迪哈布·阿拉姆先生和他的诗作,并高兴地告诉我,巴基斯坦文学院已出版了他的乌尔都语诗集《痴情集》。我告别时阿里夫先生赠我不少文学院的出版物,其中就有《痴情集》。后来我还了解到,张世选一次应邀访问巴基斯坦时,巴国人民还在他下榻的饭店打出张世选是我们的诗人的大幅标语。这些都说明张世选先生和他的乌尔都语诗歌在巴基斯坦受欢迎的程度。直到现在,巴基斯坦旅居海外的侨民几乎每年都邀请他出席他们举办的诗会等文学活动。
我在巴基斯坦长期学习和工作的过程中,深感巴人民喜爱诗歌,并非常尊重诗人。他们推崇的诗人无疑是提出巴基斯坦立国思想的诗人、哲学家阿拉玛·伊克巴尔。如果你问伊克巴尔之后谁是受尊崇的诗人,那么很多人就会说是费兹·艾哈默德·费兹。我早年在印度和巴基斯坦留学时就听老师讲过费兹,后来在巴基斯坦长期工作的过程中发现费兹的许多诗句常被人们在文章和日常谈话中引用。
有一件事很值得一提。2001 年是中巴建交50 周年。为了庆祝这个两国人民共同的节日,两国政府和人民都举行了一系列庆祝活动。受巴基斯坦前驻华大使阿克拉姆·扎基先生常在北京举行诗会的启发,我突发奇想,想利用自己懂乌尔都语的有利条件,在中国驻巴使馆也举行一次歌颂中巴友谊的诗会。我的想法得到巴时任外长阿布杜尔·萨塔尔和巴文学院院长阿立夫的赞赏和大力支持。在文学院的大力配合下,诗会成功举行。20 多位巴著名诗人应邀出席并朗诵自己的诗作,我本人和使馆的乌尔都语干部也都朗诵了自己的诗作。后来,巴文学院把诗会上朗诵的诗歌收集成册,以《巴中友谊万古长青》的书名予以出版。有意思的是,这本诗集的开篇是费兹的一首题为《祈祷》的诗。我们的诗会是2001 年举行的,而费兹先生早在1984 年就离世了,然而巴文学院仍把费兹的作品加在这本诗集里,并且作为开篇。他是未出席我们的诗会但仍有诗作被收集到这本诗集中的诗人。这显示了费兹在巴诗坛的重要地位和巴基斯坦人民对他的偏爱。
我本人同费兹先生只见过一面,大概是在1982 年。当时我是使馆的一等秘书,主要任务是为大使当翻译。那一年王昆女士率东方歌舞团应邀赴巴访问演出,巴方请费兹先生作为巴方的主宾出席开幕式。巴方相关人士将他介绍给我国时任驻巴大使徐以新。他们进行了友好的谈话,我为他们翻译。我知道,费兹是巴基斯坦备受尊崇的著名诗人,在中苏对立和论战的年代,前苏联曾授予他列宁和平奖;我还知道,他不仅从未说过任何对中国不友好的只言片语,而且20 世纪50 年代访华时还写过几首歌颂中国的诗。他是我尊敬的一位诗人。记得当时我对他说过很高兴认识你。作为翻译,当时不便同他多交谈,但内心深处真想同他多谈谈,向他请教一些问题,发展个人友谊。然而不幸的是,两年后他就离世了,这使我感到十分遗憾。
现在经过张世选先生的努力,费兹先生的诗歌将很快同中国读者见面,我们的友好邻邦巴基斯坦的这位大诗人和他的优美动人的诗章,将被更多的国人所了解,所欣赏。诗为心声,他的诗将为我们打开一扇了解巴基斯坦人民精神世界的窗户。习近平主席多次引用古人的话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我相信《忠诚的手迹费兹诗歌全集》中文版的出版发行,将对进一步增进中巴之间民相亲发挥独特的积极作用。
中国前驻巴基斯坦大使:陆树林
前言
1979 年10 月,我收到曾与我在《中国画报》共事四年的巴基斯坦朋友、时任巴基斯坦伊克巴尔公开大学联络部主任哈米德·阿里·哈希米先生寄来的两本费兹诗集《晨风之手》和《狱中纪实》,如获至宝,爱不释手。1980 年12 月至1982 年12 月,我有幸在巴基斯坦伊斯兰堡国家现代语言学院进修乌尔都语。其间,我买齐了费兹当时已经问世的其余五本诗集,并作了认真的研读。1984 年11 月19 日费兹逝世后,当时我的妻子、正在伊斯兰堡国家现代语言学院进修的李克礼女士写信告诉我:这里的老师们说,你先生崇拜的诗人费兹先生逝世了。听到费兹先生仙逝的噩耗后,我不胜悲痛。
后来,我借友人之书复印了费兹后一本诗集《岁月的尘埃》,并利用访问巴基斯坦的机会买到了费兹先生的诗歌全集《忠诚的手迹》和他的散文著作。几乎与此同时,一位巴基斯坦朋友赠予我一本《忠诚的手迹》。
这时,为了帮助中国人民更好地了解巴基斯坦诗歌,促进中国人民对巴基斯坦人民的了解;出于对费兹人品的崇敬和对费兹诗歌的酷爱,也出于一个中国翻译工作者的责任心,我脑海里萌生了将《忠诚的手迹》译成汉语的念头。
因20 世纪90 年代后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 所以一直没有勇气开始《忠诚的手迹》的翻译工作。退休后又先后忙于在中国传媒大学和北京外国语大学教书。光阴似箭,岁月蹉跎。幸好,2011 年北外乌尔都语招生暂停一年。我终于鼓起勇气,着手翻译《忠诚的手迹》。
《忠诚的手迹》的翻译工作开始不久,一位美籍华人找上门来,一定要向我学习《伽里布书信集》等古典乌尔都语文献(此人曾在2005 年托人表达过同样的意愿,因忙于教学,当时我未答应)。于是,每周两个上午用在了业余教书上。另外,是年6 月,我接到巴基斯坦驻华使馆前任公使、时任巴基斯坦驻沙特吉达市总领事阿卜杜尔·萨里克·汗先生的电话,次年春又接到巴基斯坦前任驻华大使马苏德·汗先生的信。两位国际友人都建议我把巴基斯坦诗人哈立德·阿巴斯·阿萨迪的乌尔都语诗集《巴中友谊颂》译成汉语。为了中巴友谊,我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忠诚的手迹》的翻译工作不得不搁置下来。《巴中友谊颂》译完后,在完成北京外国语大学教书(至2014 年6 月底)任务外,在身体状况允许的情况下,又继续翻译《忠诚的手迹》。时至今日,总算译完了。
除了本职工作《中国画报》的翻译外,我曾经翻译过一些东西,也参加过中国外文图书出版社组织的《诗词》翻译班子和《外国抒情诗赏析词典》的翻译工作,但这些都是工作任务。只有《忠诚的手迹》是我主动翻译的。
在《忠诚的手迹》的翻译过程中遇到了一些技术问题,其中主要是厄扎尔的译法。书中包含有题诗与无题诗两类诗。无题诗中以厄扎尔居多,其次是卡塔。厄扎尔有连续厄扎尔和非连续厄扎尔两种。连续厄扎尔的各联诗主题基本一致,所以本书中把绝大部分连续厄扎尔都译为一首汉诗。每联诗表达一个独立而完整的意思是乌尔都语厄扎尔的优点,在诗会上朗诵时容易被听众立即明白其含义和艺术美,并立即得到喝彩。如果按照汉语诗歌的传统,把每一首非连续厄扎尔译成一首汉诗,就会把读者搞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云,埋怨诗人东拉西扯。这样,乌尔都语厄扎尔的优点就会变成的缺点。为适应中国读者的阅读习惯,本书没有把每首非连续厄扎尔译成一首汉诗,而是把每联诗译成单独的一首短诗(有少数非连续厄扎尔句子很短,只能把每一联乌尔都语诗译成一联汉诗)。这个办法我在1990 年已经用过。当时北京师范学院(现首都师范大学的前身)出版社出版的《外国抒情诗赏析词典》中所含乌尔都语厄扎尔的汉语诗,笔者就是这样译出来的。
鉴于绝大部分厄扎尔都是一联一个主题,所以厄扎尔一般都无标题,也无法设标题。在乌尔都语书籍、刊物的目录中均以首联的首句为标题。为了做目录与检索方便,译文也借鉴乌尔都语原文厄扎尔的办法,连续厄扎尔的译文以首联首句译成的一句汉诗为整首厄扎尔的标题,而非连续厄扎尔的译文则以由首联首句译成的一联汉诗为整首厄扎尔的标题。
乌尔都语的卡塔可设标题,也可不设标题。费兹先生的绝大部分卡塔都没有标题。为了便于做目录和检索,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给每一首无标题的卡塔都加了标题,并注明该标题系译者所加。
本书中凡是由乌尔都语卡塔或厄扎尔译成的古体诗和近体诗(绝大多数为绝句,只有一两首律诗,且颔联与颈联词性与词义对仗不工)一律加了标点;由乌尔都语诗译成的自由诗,或曰现代体诗,一般未加标点。
本书乌尔都语版中引用了许多波斯语大师的诗句,还有费兹自己写的一些旁遮普语诗歌。在这两种诗的翻译过程中,我得到了不少巴基斯坦友人的帮助,他们是:旁遮普大学东方学院乌尔都语系系主任、教授、博导法赫鲁·哈克·奴里博士,巴基斯坦国家现代语言大学波斯语系教授拉希达·哈桑博士,巴基斯坦电台资深节目制作人纳维德·艾哈默德·周汉先生和北京外国语大学乌尔都语外教布什拉女士。在此对他们的帮助深表谢意。
本书脚注除标有作者注字样者,皆为译者所加。
为帮助读者理解费兹的诗歌,笔者写了两篇拙文《费兹和他的诗歌》和《乌尔都语和乌尔都语诗歌》,印在此文之后,敬请垂阅。另外,书中附录了费兹年谱,以供参考。
衷心欢迎阅读汉语版《忠诚的手迹》。若发现译文有不妥之处,敬请指教,我不胜感激。
张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