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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突然很想你
顾微凉还是青葱烂漫的大一新生的时候,叶晁远是她的军训教官。因为迟到,他罚她在烈日下跑三千米直到晕倒,轰动一时,从此叶晁远三个字和禽兽划上等号。再次遇见,他是有名的商界新贵,她成了他的银行客户经理,商场波云诡谲,她遇事只会默默隐忍,像一朵倔强温柔的小花,所以他总忍不住出手帮她挡。
后来,他开始习惯护着她,不准任何人欺负她。在摊开的文件里,在簇拥而过的人群里,每个画面都是她,每个念头都关于她。
他向来杀伐决断,讨厌弯弯绕绕,想她就去见她,喜欢就强势介入她的生活,逼她表露心意。
“微凉,让我照顾你吧”他捧过她的脸,轻轻一吻,像蝴蝶轻盈停留在嘴唇。
他心心念念的顾微凉,笑起来比阳光还要暖。
多美好啊,他较宝贝的时光,都被他捧在了手心里。
一个霸道守护,温暖爆表的治愈故事。 安念青,曾用笔名一盏相思,勉强被划进了90后,短篇作品多发表于《微言情》,已出版长篇小说《爱我,你怕了吗》
第一章 世界太小,缘分太大,所以才有了重逢
第二章 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肩膀 第三章 顾微凉,你怎么还不懂,我在追你啊 第四章 他只知道,兵者诡道也,以进为退,计划通 第五章 有的人,是一道你命中注定迈不过去的坎 第六章 微凉,现在应该接吻啊 第七章 虽然物是人非,但好在有你在我身边温柔相待 第八章 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第九章 为你百般算计,为你步步为营 第十章 他们明明在最好的时节相遇,却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第十一章 三个你加在一起,也斗不过罗绮 第十二章 世间的恋情有千千万万种模式 第十三章 自此以后,他们再无瓜葛 第十四章 有没有过一个人,让你爱他到想圈养他 第十五章 这或许是叶晁远想要的结局 番外:岁月静好,而我们还在一起
第一章世界太小,缘分太大,所以才有了重逢。
天气正是zui热的时候,银行里的冷气开到zui足,外面的顾客走进来只觉得透心凉。只可惜里面的柜员却是苦不堪言,身上的工装贴在身上,不停的站起来迎客又坐下,热得人恨不得扒层皮去。 顾微凉的衬衫已湿了大半,额上一片碎发被汗水浸透,服贴在额头上,很是狼狈。然而,外面排队的顾客实在太多,她连休息的功夫都没有。顾微凉所在的网点是秦城分行的营业部,楼上就是各部门领导的办公室,是以规范化服务zui是到位,柜员们可是不敢有一丝半点的疏忽。 天气燥热,人的火气难免有些大了,更何况是冤家路窄。顾微凉隔着玻璃窗看外面那男人脸色不善,心中暗暗觉得无奈,起身,鞠躬,问好,已然是流程,无一不是标准。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你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存钱!你这什么效率啊?我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干不了就别干!”四十几岁的男人,做小买卖,挣得钱不多不少,却zui是有脾气,火气正旺。更何况,眼前这“不识相”的女人,前两天才拒绝了和他吃饭的邀请。 “不好意思。”顾微凉点头微笑,依旧是那般模样,不温不火,只不过手下生风,钱点的飞快。 五万块用点钞机过过去,一分钟都不到的功夫,可惜却偏偏有一张假币。 “先生,这是一张假币,必须没收,这张单子请您填一下。”顾微凉站起来,将单子递出窗外。 那生的一脸横肉的男人立马瞪大了眼睛,咆哮起来,脏字一个接一个的蹦,唾沫飞溅到擦的程亮的玻璃上,很是恶心。 顾微凉眉头蹙起来,冷冷反讥道:“先生请您冷静点,这么生气做什么,你再怎么生气,我又不气。实在气不过,可以打这个电话投诉我,我的工号是335,哦对了,投诉电话挺贵的,记得长话短说。” 叶晁远迈进营业大厅大门的时候,恰巧撞上了这一幕,眉头止不住轻挑,一时之间,竟是停下脚步,只见站在玻璃窗后面的女孩子标准站姿,亭亭玉立的模样。一双杏核眼明眸流转,却充满着讥讽。 那样子,竟是有些眼熟。 男人微微蹙眉,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嚣张的姑娘。他很久没来过银行了。以前向来都是财务部派人过来,今日因为一笔大额贷款的事以及副行长的热烈邀请,他才专门过来一趟,未料到一进门就遇到一场大戏。 还未待他回过神来,那女孩似乎也有所感应,抬头看向他。 两个人的目光越过熙熙攘攘的人,就这样撞在一起。那是双迫人心神的眼,雪亮的目光带着勃勃生机和不卑不亢的倔强,在一瞬间竟让男人想起自己以前每天都要擦一遍的军刀。 陪叶晁远一起进来的专属客户经理略微尴尬地笑起来:“叶总这边请,我们到二楼聊。” 叶晁远轻轻颔首,随客户经理乘电梯上了二楼。 随着电梯的移动,争吵声仍在时断时续,让叶晁远忍不住频频皱眉。 一直和叶晁远关系zui为密切的赵副行长已在二楼恭候多时,很会察言观色地问道:“叶先生……似乎对刚才的争吵很在意?” 叶晁远不无讽刺的说:“只是惊讶于贵行还有这般伶牙俐齿的员工。” 赵副行长额前开始淌汗,虽说按理这事与叶晁远无关,但行里素以服务闻名,让这般重要的客户留下这印象可是不太好。 好在旁边的客户经理机警,早在上来之前就打听了一下,连连解释道:“我们行向来以顾客至上为理念,只不过敞开门做生意,形形色色的人都能遇到……刚才那位先生钱里有一张假币,被我们的柜员没收了,于是就大骂起来,也实在让我们头疼。” 叶晁远听此,脸色由阴转晴,突又问道:“那个柜员叫什么名字?” “顾微凉。顾盼生姿的顾,微笑的微,凉爽的凉。”客户经理又答道。 “顾微凉?”叶晁远低头想了一下,顿时觉得连这个名字都熟悉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听过。 谈事情总是废些功夫的,待到一切结束,竟已是接近五点,正是银行快要下班的时候。叶晁远起身告辞,却是哪里那么容易。一番盛邀和推辞,终究是没逃过晚上一餐应酬。 “那么就这么定了,晚上六点半,香格里拉三楼,叶先生务必赏光。”赵副行长笑呵呵地与叶晁远握手,随即陪他下了楼。 临近下班,楼下也没了顾客,几个柜员都自顾自的低头忙活结账。顾微凉手脚麻利地理着账务,突然又感觉到了那熟悉的犀利目光,她鬼使神差的抬头,正巧与叶晁远撞了个正着。 男人着一身修身西装,宽肩窄腰,身形挺拔地站在电梯上,浑身带着一股常人没有的卓然气质。 “哎?叶晁远?”顾微凉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嘴里便忍不住喃喃出声。 偏偏她又忘了关麦克,声音竟就这么传了出去,愈发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隔着窗子,他们四目交接,同样是森森犀利的眼神,顾微凉却是从茫然转变为恍然。而站在电梯上的叶晁远并未错过顾微凉的每一个表情变化。此时女孩子下了班,散下海藻般卷曲的头发,再加上瞪大的眼睛,比之前的刻板多了一分天真。 那样子瞬间勾起了叶晁远的回忆,记忆与现实重叠在一起,男人终于忆起了她到底是谁。想起她当年朝气蓬勃地闯进他视线的热闹,再看今日她穿着制服的严谨,叶晁远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六年了啊,她也是该变了的。 直到叶晁远走远了,顾微凉才收回了目光,略略尴尬地低了头。 “叶晁远啊,那可是咱们行里的大户,难得来一次都是老赵亲自接送。”一旁的女同事小咪向来心直嘴快,关掉了话筒,转头和顾微凉说道,一脸花痴状,“霸道总裁啊,听说还是部队复员回来后自己从商,白手起家,关键是皮相简直绝了,比电视上那些小鲜肉帅多了。” “帅吗?我可没觉得。”女孩子不置可否得答道。 顾微凉刚刚调来这个网点不久,刚才见到叶晁远竟是脱口而出,更何况见叶晁远的样子,和她也不是素不相识,饶是大大咧咧的人也察觉了不对。 “微凉啊,你认识叶晁远的吧。”小咪的语气立时带着些微试探又暧昧的调子。 顾微凉无奈地想,果然是祸从口出:“我大学军训的时候,叶晁远是我们的教官。”她解释道,心里暗暗补充,还罚我连跑了三天一千米,差点要了我的命。 想到这里,女孩子忍不住想起当年那人的模样,比起现在更加锋芒毕露的男人,锐利的像一把剑,穿着迷彩服,永远站的笔直。 “顾微凉同学出列!向左——转!跑步——走!” 顾微凉撇撇嘴,帅又有什么用,性格还是那么讨厌! 第一次见叶晁远,好像也是这样炎热的天气。 秋老虎zui是犀利,明明已是九月,气温仍是极高,太阳跟发了疯似的,不停散发热量。天气极好,万里无云。 Q大的操场却是一派热闹非凡。 新入学的学生穿着肥肥大大的迷彩服,紧挨着站好,一张张小脸都被太阳晒得油光光的。 人人看上去都狼狈不堪。 只叶晁远笔直笔直地站在他们面前,一身墨绿军装,浑身上下纹丝不动,冰冷冷的,就好像随身携带便携式风扇,分明和同学们不在一个天气里。 “你们高中时已经受过一次训练了,但是我没想到你们的表现仍然如此之差!不但站不住,更重要的是,我没看到你们对军训有任何严谨的态度!到目前为止,你们班还有两名同学没有到,难道就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的联系方式吗?” 军训第一天,连班长都还没选出来,大二代班的学姐害怕晒黑,更是溜得人影也没,哪里有人知道那两位到底去了哪里,同学们都是叫苦不迭,深恨那连累全班的两人到底去了哪里。 彼时,顾微凉还在从机场往学校奔的路上。 从小到大zui好的姐们儿要出国,哪怕是翘了第一天的军训,她也得送机呀!这时节,顾微凉穿了件清凉的无袖小衫,热裤凉拖,堪堪秀出她那白白嫩嫩的肌肤和条儿顺的长腿。 下了出租车已然是上午十点多钟,顾微凉顾不得换上迷彩服,就这么朝操场上匆匆赶去。也就是这时候,她遇到了自己大学四年真真正正的“灾星“——梁无绪。 十八九岁的少年,青春逼人。梁无绪一件骚包的粉色T恤,下面是收腿的牛仔裤,大咧咧的敞着领子,上面还有昨夜夜店里销魂的小野猫种下的草莓。出身富家又“发育”过早的梁无绪,身边就没停过女人,暑假漫长的假期更让他玩上了瘾,几乎夜夜寻欢。整日里打扮的像只花枝招展的孔雀似的。 入校第一天,他就以一辆四百万的宾利跑车和骚包的造型闻名遐迩。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跑向操场,一前一后地停在了叶晁远面前,皆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只见二人男俊女靓,梁无绪胸口上又是那样儿,难免不会让人想歪。队伍里免不了也传来骚动。 “我靠,要不要这么开放。”这是围观的纯路人。 “得了,咱班zui鲜艳的一朵娇花就这么被采摘了。”这是有心吃窝边草,偷偷看过全班女生报名照片的男生。 随后,队伍里的讨论愈发离谱起来,听得叶晁远频频皱眉,一个眼刀横扫过去,才勉强让这些想象力过剩的学生们停了下来。 顾微凉累的够呛,还没顾得上什么绯闻不绯闻,只一抬头,便看到叶晁远那犀利的目光,吓得她一个哆嗦,瞬间后怕起来。 “教……教官……”女孩子怯懦地小声嘟囔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上去倒是纯良的很,睫毛忽闪着,仿佛内疚般的想要解释什么。 不过叶晁远可没给她这个机会,毕竟对于军人来说,服从是天职,迟到不需要任何解释:“你们俩叫什么。” “顾微凉。” “梁无绪。” “排好队,然后听口令,向左——转!跑步——走!” 顾微凉欲哭无泪,明白这是惩罚,她现在深恨自己不该这么着急到操场上来,早知道先换了鞋子衣服再跑也好啊,反正已经迟到了。 “教官,你准备让我们跑多少?”梁无绪瞪大了眼睛,少年人滑到像条鱼,立刻意识到其中要害。 叶晁远冷笑:“跑到你们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为止!” 那一天,顾微凉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zui后的意识是叶晁远喊了“停”,她踉跄着停下脚步,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恶心的倒在了地上。 “教官,她好像中暑了……”是梁无绪的声音?顾微凉模模糊糊地想,接着身体一轻,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她在校医院里,嘴里全是藿香正气水呛人的味道。 梁无绪坐在旁边玩手机,白白净净的脸上架着副黑边镜框,显得斯文了点。 “亲,你终于醒了!要给我好评哦!从操场到校医院少说一千米,是我背你过来的哦。你说你小姑娘,瞧着挺苗条的啊,怎么沉得跟只死猪似的……”顾微凉翻身的声音惊动了梁无绪,对方跳起来,一下子趴到顾微凉床边,絮絮叨叨地话唠着,两个人的鼻尖几乎挨到一起,顾微凉甚至可以感受到梁无绪喷出来的热气。 顾微凉伸出手,嫌恶地推开了梁无绪的脸:“同学,你哪位,我不认识你。” 梁无绪嘤嘤嘤嘤缩在一旁,假惺惺地用手背擦眼泪:“同学,我们一起围着操场跑了十圈,好歹也算患难与共,你竟然都不记得我。” 顾微凉的忘性当然并不当真那么大,更何况,梁无绪生来就有一张“蓝颜祸水”的脸,让人过目不忘未必见得,可经过这次罚跑也是差不多了。 只不过她一心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有两个人迟到,那模样俊俏的教官才不会这样体罚一个女生,是以顾微凉颇有几分不愿理他,翻了个身:“我要继续休息,不要和我说话。” “喂喂喂,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同学爱,我在这里守了你一下午……”梁无绪的碎碎念时有传来,顾微凉却渐渐进入梦乡…… 押解现金的库车来了又去,顾微凉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家,奈何刚换好衣服,就被副行长拦了下来。 “小顾啊,晚上没什么事吧?”副行长笑眯眯得问。 顾微凉心头警铃大作,大脑飞快运转。 银行这样的单位毕竟是从国企脱离而出,官僚作风浓厚,三天一学习,五天一考试,时常就要留下来加班学习。顾微凉的第一反应是,又要加班了。 “嗯,我晚上报了个中级会计师的辅导班。”随口胡诌了个理由,她就想蒙混过关。 “那赶快去和老师请假吧,晚上六点半,香格里拉,行里请叶总吃个饭。听说你大学军训时他是你的教官?正好来作陪吧。” 顾微凉脸色瞬间僵硬起来,勉强化作一个扭曲的笑容,心中暗恨刚才不该嘴快,这消息竟然这么快就到了行长耳朵里:“赵行长,我酒量很差的。” “没关系,没关系,酒量差更应该出来练练嘛,年轻人经不住考验可不行。”这话说的意味深长,顾微凉在心里打了个哆嗦。 主管信贷的老赵在行里向来有笑面虎之称,看上去和和气气什么都好商量,其实zui是雷厉风行,他说了的事都是作准的。顾微凉心知今晚跑不掉,满心哀怨的去换了衣服。 “嗯,对,晚上不回家吃饭了。”和母亲通过电话,顾微凉认命地整理了一下,庆幸自己今天穿的还算正式。嫩绿色的不规则剪裁连衣裙,配三分跟的白色凉鞋,倒是大方得体。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补了个淡妆,才挎着包包出了更衣室。 出门时恰巧又遇到同事小咪,见她便笑道:“呦,怎么,晚上有约会。” 顾微凉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到了酒店,叶晁远还未到,几个人上了楼,先到了包间里。客户经理周齐是大顾微凉几届的师兄,对她还算照顾,借着点菜的名义,拉她到了楼下。 “听说你和叶晁远是旧识?”周齐一边点菜,一边对顾微凉说道,“赵领导的意思恐怕是想借你拉拉关系。你知道,现在贷款任务上面压得厉害,叶晁远这次的项目如果拿下就算完成了一半。虽说他已是咱们的固定客户,但挖角的银行可不在少数,光我知道的就有两三家。如果他们狠下来割让利润,打了更低的折扣,再要好的关系也难说。赵领导心里忐忑着呢。” 顾微凉微微恍然,她毕竟只是个柜员,对这些“内幕消息”知道的并不多,今日更觉得自己被卷进这样的应酬场合实属无辜。她从小到大都没什么野心,不想升官发财,只愿过点清闲的日子。 然则来都已经来了,她只得说道:“其实我和叶总不熟。” 周齐笑了起来,“别说没关系,当年叶教官把大一新入学的小学妹训到中暑晕倒的故事,我可也是知道一点的。” “学长……”顾微凉无奈叫了一声。 当年她在学校可谓是“声名狼藉”,周齐比她大三届,她上大一时,周齐已是大四,很快就离开了学校,并不清楚她后来的“英雄事迹”,现下加上个叶晁远,顾微凉只觉得距离那些年少轻狂的时候,越来越近了。 周齐点了菜,带着顾微凉重新上了楼。 几个人又略等了一会儿,叶晁远才带着秘书和财务总监姗姗来迟。 他换了身西装,浅灰的颜色比白日的稳重显得更靓丽一点,更适合社交场合,连带着换了装饰的领带夹和袖口,身上有淡淡古龙水的香味,浑身上下无一不考究。身边一男一女,哼哈二将,看上去年轻有为,都是精英范儿。 顾微凉原本在旁边装透明人,听叶晁远来了,急忙起身欢迎,勉强还挤出一个笑容来。然而笑容还未全部展开,她就见到了一个怎么也不想见到的人——林嫣然。 那厢林嫣然也是愣住,美丽的脸上露出那么一丝惊愕来。 她和学生时代一样,还是那般张扬,妆容艳丽,一身红色职业套装,衬得人比花娇,跟在叶晁远身边,很是般配。 “顾微凉?是你?”林嫣然几乎是惊呼出声,在场诸位都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嫣然,好久不见。”顾微凉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解释道,“我们两个是校友呢,当时我学的金融,嫣然学的财务管理,都参加了学生会。毕业以后一直再没碰见,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Q大这一届还真是卧虎藏龙啊,一下子出了两位大美女,还都被我们给遇到了。”站在叶晁远一旁的财务总监开了口,几声调笑将气氛缓和了下来,接下来在场的人皆是取笑起林嫣然和顾微凉来。 叶氏的财务总监石海原本是有名的职业经理人,海归博士,擅长资产清算,业内称他是“秃鹫”,被叶晁远招入麾下以后才算收山,也是个传奇人物。顾微凉上学时还听过他的讲座,受益匪浅。 诸人落座,林嫣然原本在石海和周齐中间,偏偏那女人嘴里说着要联络同学情谊,和周齐换了座位,到了顾微凉旁边。 你一身红,我一身绿,凑在一起土到掉渣,联络什么感情啊。 顾微凉偷偷翻了个白眼,一抬头却撞上叶晁远不知何时看过来的目光,男人的目光深不见底,如同一汪湖水。 “我一直以为以微凉的作风,一定一毕业就会和梁无绪结婚呢。没想到……”林嫣然嘴角含笑,却是突然开腔,调子阴阳怪气的很,“如果做了梁家的媳妇儿哪会这么辛苦,微凉你说是吧?” 梁家在本市商圈是极有名望的大家族,林嫣然如此一说,在场其余诸人的眼睛都扫向了她。 顾微凉脸色微黑,未料到这林嫣然癫了那么久竟是还没好病,在这样的场合里胡说八道,“梁无绪?嫣然你不会真的信了吧。”顾微凉轻笑,脑子转的飞快,“那是个表白狂,金融系一半的女生都被他求过婚,你们经管系大概还不知道吧。” “梁少的绯闻从大一到大四就没断过,这我知道啊。”林嫣然耸耸肩,眼里却透出一丝阴狠,话锋一转,“可毕竟,为他流产的也就你一个啊。” 顾微凉的大脑“轰”得一声,手指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酒杯,她几乎要把那杯酒泼到林嫣然的脸上了! “嫣然!”叶晁远微微蹙眉,责备地看了林嫣然一眼,似乎全然未料到她会这般语出惊人。 林嫣然“哎呀”一声,捂住了嘴巴,无辜又内疚地说道:“对不起,我失言了。”女人漂亮的很,一双眼睛明眸流转,只一番话语加上幸灾乐祸的眼神,刻薄的可怕。好比那古装戏里的狠毒女配,zui爱在男主角面前挑拨是非。 顾微凉是不惯这种斗法的,靠着仅有的一丝冷静将怒火压下来。握着杯子的纤细手指紧了又松,终究是,慢慢地,慢慢地,从玻璃上滑落…… 席还未开场,气氛却已然僵硬到了极点。诸人都不开腔,直到酒店的侍者进来,将煮好的参鲍一一摆在桌子上。 “说起来,梁家zui近收购了城郊一处工业用地,似乎有心插手计算机配件生意,这可是叶氏的基本盘,不知道叶总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气氛正是僵硬,周齐只得硬着头皮,借着商场上的事将话题扯开。 叶晁远顺着台阶,也接了腔:“梁氏是家族式企业,管理模式相对老化,本市计算机市场却是个成熟的大市场,我欢迎有竞争力的对手,但梁氏却不在此之列。” 就此话题,诸人渐渐展开讨论,将林嫣然方才的话抛在脑后。 顾微凉却是如坐针毡,脸色惨白如同墙纸。 酒过三巡,诸人都喝得脸色微醺。 赵行长拼命去灌叶晁远,都被石海挡了架,这当口,正在和石海扯皮。其余几人自然朝着林嫣然去,只林嫣然海量,一时之间,竟是攻不到叶晁远处。 场面逐渐热烈,zui初那点尴尬已然淡的看不到痕迹,顾微凉便借口补妆,趁机出了门。 酒店富丽堂皇,就连洗手间都修的像皇宫似的。欧式风格的洗手台是漂亮的玫瑰花形,水龙头上端坐着一个小巧的陶瓷制美人鱼,容颜娇俏。 顾微凉不想回去,索性坐在梳妆台前,端详着那些精致新奇的配饰,良久未动,直到她的身后响起脚步声。 林嫣然帮叶晁远挡了大半的酒,踉跄着进来,双目迷离,脸颊一片嫣红。她已喝到大醉,渐渐难以收敛情绪,见着顾微凉,轻声冷笑:“怎么躲到这里来了?被我的话勾起了伤心事,独自舔伤吗?” 顾微凉懒得理她,绕过浑身酒气的女人,就往外走,奈何却被扣住了手腕。 “我在跟你说话!”林嫣然的声音骤然尖细起来,顾微凉几乎忍无可忍。 她转头,甩开林嫣然的手,目光同样是冷冷:“林嫣然,你似乎想的太多了点。虽然大学四年你都把我当做你的假想敌,可我的眼里从来没有你。无论你对梁无绪到底是爱意绵绵还是恨意滔天,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告诉过你,我和梁无绪从来没有发生过超过友谊的任何关系。如果你要继续这样用妄想症来维护你求爱失败的尊严,我不排除告你诽谤的可能。” 一段话说完,顾微凉吐出一口气来。她真的是被这女人和梁无绪彻彻底底的烦透了,从头到尾她明明是个路人,怎么就总是不停地夹在两个人中间?确切的说,是被夹在林嫣然绵绵无绝期的单恋里。 她转了头,迎面就看到了叶晁远。 男人似乎喝得也有些醉了,斜倚在门口,衣衫妥帖,莫名就让人觉得玉树临风起来,即便看不清脸,也足够赏心悦目。那感觉混杂着军人气质,却又比当年一身迷彩时多一分潇洒。他低垂着眼睑看她俩,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微凉有那么一瞬间的慌神,她咬咬唇,径直走到叶晁远面前。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然后静静地竟似乎挑起了一丝笑意来:“席上快散了,你们两个都收拾一下。” 叶晁远饶有兴致地看顾微凉。他发现,他每次接近她,这个看起来分明不怎么有攻击性的姑娘总是有一连串的话在说,口齿伶俐的惊人。就像是早上在银行里,又或者刚才对林嫣然。可是偏偏说完了,那点嚣张气势又跟着一起烟消云散了似的,她梗着脖子的样子,分明是委委屈屈的,小兔子似的看着自己,似乎还有点害怕。 真是。他不过当年罚她跑了几次圈,难道还真记恨上了不成?这样想着,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男人又忍不住有点怅惘。 乍一见她,他觉得顾微凉终究是长大了。知道穿妥帖的职业装,纵然心里波涛汹涌,也能露出得体的微笑。酒桌上沉默而内敛,却显得过于沉闷。叶晁远几乎要感叹,顾微凉已然不是当年那个被他罚了圈,就嘟起嘴巴的小姑娘了。 可是现在看来却觉得她骨子里其实还和以前一样。无论是过去简单的学生装还是如今妥帖的职业装,岁月在这个姑娘身上,只打磨了外表,却从未能触碰她的灵魂。一点也不似自己,早已倦了,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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